刘毅去别墅门口等高衍,王殷成就负责看着三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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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还没换,豆沙就带着两个刑子去看游泳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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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现在的管家紧紧跟在后面看着,生怕出什么差错,额头上都冒汗。刘恒一家子他是认识的,但刘毅今天竟然也带了个孩子过来,而且那个比汤圆还要矮一点的小孩子竟然喊刘毅爸爸?管家觉得自己今天的心脏负荷有些超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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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沙带着两个小尾巴去看游泳池,管家和王殷成都跟着,毕竟是三个孩子,生怕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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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的室内游泳池朝西南方向,水池十分大,落地窗外一片绿茵茵的草坪,汤圆和冬冬看着眼前的大水池同时“哇”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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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圆喊道:“好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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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冬也喊道:“好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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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殷成走到水池边探了探水温,不是凉水,但也不是皮肤能够感触到的温水,他转头朝冬冬看了一眼,想了想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而且室内也没有开空调,不热还算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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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沙跟着蹲到王殷成旁边,也伸手探了探水温,转头道:“冬冬应该不会着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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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沙这几年虽然不那么黏人了,但还是他的大橙子的贴心小棉袄,不像汤圆是个兄控,只要有哥哥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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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殷成转头带着两个孩子去换衣服,管家转头把需要准备的安全措施都去确认了一遍,还打电话去客房确认了护士和医生有没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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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冬从来没有游过泳,不知道游泳要换衣服,脱光之后和汤圆面对面站着,两个刑子露着光屁股和小机机面对面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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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圆朝冬冬软乎乎的小机机上看了一眼,指了指自己道:“看!我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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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冬露出疑惑的神色:“男人都有啊,爸爸也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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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圆朝冬冬挤了挤眼睛,转眼看向豆沙,冬冬顺着汤圆的视线看了过去,汤圆捂着嘴巴,自认为声音很小的奸笑一声,在冬冬耳边道:“哥哥也有啊!哥哥的小机机和我们长得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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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沙嘴角抽了抽,面无表情的换好了泳裤,走过来一巴掌拍在汤圆脑袋上按住:“换泳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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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圆赶忙闭嘴穿泳裤,冬冬虽然不明白游泳的时候为什么要换裤子,但看到大家都换上了也就没有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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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殷成拿泳帽给冬冬和汤圆戴上,才带着三个孩子去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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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冬走出房间的时候朝走廊一头转身看了一眼,似乎是在看那里有没有人走过来,刚好被豆沙看到,豆沙拍拍冬冬的小脑袋,伸手道:“冬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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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冬赶忙伸爪子牵着豆沙,喜滋滋跟着豆沙做豆沙的小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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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沙本来就会游泳,整理好泳帽戴上泳镜就跳进了水池里,标准的蛙泳姿势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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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圆和冬冬站在水池边看着一脸崇拜的瞪大眼睛,目光盯着越游越远的豆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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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殷成拿了两个泳圈过来,带着两个孩子去了一米一深浅的另外一头,自己先下水,然后抱着两个孩子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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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冬和汤圆趴在游泳圈上飘着,冬冬小爪子在游泳池里拍了拍道:“为什么没有小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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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圆鄙夷道:“又不是洗澡啊,怎么会有小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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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冬朝汤圆那头拍了拍水,脚在水里瞪着,不会儿就飘开半米远了,汤圆也瞪水,却傻傻的在原地打转转了两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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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圆求救的眼神看向王殷成:“麻麻!!我为什么在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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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殷成走过去拉住游泳圈,把孩子朝冬冬那边推了推道:“你不是会浮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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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圆趴在泳圈上两手臂死死抱着泳圈,像是生怕王殷成会把泳圈拿走一样,同时急道:“不不不!!我会淹水的!我不会!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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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冬蹬着水转过来,看着汤圆:“真的没有小鸭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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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圆:“你想洗澡么?我会在里面尿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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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沙刚好游过来,听到汤圆的话在水底拽了拽汤圆的脚,吓得汤圆眉头都开始跳舞了,十分惊恐的抓着泳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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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沙从水里站起来,甩手洒了汤圆一头的水,汤圆哇哇大喊,两个小爪子在水里拍:“我是你捡来的啊!!肯定是你捡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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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殷成要笑死了,随手又洒了汤圆一脸水,汤圆简直要哭了,他肯定是捡来的!肯定是的!才不是从麻麻咯吱窝下面变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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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毅在门口等到了高衍,并没有带着高衍去游泳,只在游泳池前的草坪走过,让高衍看了看孩子,之后带着他去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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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毅常年不在这里住,房子又大,显得十分没有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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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衍和刘毅面对面坐着,刘毅给两个人泡了一壶茶,开了房间的中央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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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衍的情绪平复下来很多,应该说从始至终他都没有什么太过火的情绪发泄,现在也不过恢复成平常的样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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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毅道:“高潜离开的时候都没有提过当年的事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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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衍摇摇头:“没有。他对发生过的事情基本闭口不谈,过去了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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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毅看着高衍,“可以和我说说高家的事情么?你父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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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衍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道:“高家不是你看到的那么荣光满面,有很多龌龊的事情。我父亲精通钱币仿古,他一直疑惑这种手艺学了到底有什么用,后来才知道,根本就是用来谋财害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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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财能理解,害命?刘毅疑惑道:“高荣生让高潜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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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衍道:“以假换真,就像你之前遇到过的一样。除非甲乙方直接对接,不需要其他任何拍卖行或者鉴赏师插手,否则东西很容易被掉包。我很小的时候就觉得我爸神经很脆弱,一点点小事都能在家吵翻天摔东西,不是他本来脾气不好,都是被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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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之前的古董交易不像现在这么繁琐,没有一堆手续,也没有拍卖公司、内展、展览会之类的东西,那个时候要么就是人家老百姓家里传下来的的东西,要么就是盗墓在洗货。我爸那时候接了一宗生意,是一个老爷爷家传的古董钱币,非常值钱,当时钱树发现的少,可想而知那东西有多值钱。本来那种值钱的东西,再放个五年十年前景会更好的,我爸劝他不要卖,但那个老头子很激动,说他们家很急,他们家有人生病急着用钱,要不然也不会拿祖传的东西出来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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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衍说道这里顿住,眼睛看向窗外,似乎有些愣神,刘毅没有催,过了一会儿才道:“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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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衍回神看向刘毅,道:“你知道那个时候让一个家庭家破人亡有多容易么?一个祖传的钱币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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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那时候在苏州的古玩城开了一家店,本质和中介差不多,上家和下家通过他交易,他拿抽成中间费用。我爸看了钱币,确定是真的之后就开始找买家,那时候古玩市场非常繁荣,小老百姓都喜欢去凑热闹,所以当时不少人和我爸联系,但高荣生当时插了一腿,他让我爸造一份赝品,交易的时候掉包,钱该给谁就给谁,他们要调换真品。我爸不干,高荣生就把他从这场交易里踢了出去,自己掉包。”高衍说到这里眯了眯眼,抬眸时眼中像是起了一层寒冰:“当时交易的时候买家很有水准,看出来货不是真的,和之前看的真钱币不一样,很恼火就走了,生意当然做不成,还给人落了口实。但货当时却已经掉包了,真钱币卖给了一个外国人,高荣生也收到了钱,所以当时倒霉的,只有那个卖钱币的老头儿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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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毅:“高荣生没把钱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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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衍摇头:“家里几亩田地的老实人,一辈子勤勤恳恳,就算手里当时有货品的交接协议,当时那种情况,高荣生也不可能把钱吐出来。他就是心狠,根本不在意别人死活。最后那家人都死了,儿子儿媳没钱治病死在医院里,老伴儿是伤心过度去世的,老头儿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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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毅没说话,高衍叙述得十分简单,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情节,死亡从他嘴里叙述出来都显得无比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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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衍继续道:“我爸当时在外地,他一直以为高荣生最多黑吃黑,钱币虽然掉包了,但钱还是会给那家人的。最后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才意识到自己造钱币根本就是在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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