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三忠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点子那么背,先前领兵两千在顺安河畔对战马科和东厂三营成了单方面屠杀,两千兵马杀的还剩数百,后同王义恩联手在石头山利用地势硬撼马科,伤人数百自损千余,好不容易歇口气白旺又让他领兵两千去建防线,这一次他是有信心的,毕竟那支官兵已无力再战。

那支正哼着小曲距离河岸尚有十余里时,突闻探子来报前方官兵来袭!

尼玛!冤鬼缠身不死不休么,袁三忠以为又是那支官兵来阻拦,心中发了狠,要趁机将其连根拔起,便令麾下迎战,哪知……突然之间四下杀声大作,数不清的骑兵如巨浪扑来,袁三忠就是再傻也知道自己入坑了,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哪里有胆迎战,掉头就逃。

可以想象一下,五六千边军的精骑兵突然围攻毫无防备的两千贼军……简直就是屠杀!

“备战!”正欲攻城的白旺被眼前突变所惊,哪来还顾得攻城慌忙调整兵马准备迎战,城下立时乱做一团,却看的城上吴三桂和王体中大喜过望,朝东北举目望去忍不住扬天长啸,终于来了!

白旺和王义恩刚刚调整好战斗阵列,袁三忠的溃军已至跟前竟仅余两百余人,余下不是被杀便是四下逃命去了:“大帅,官兵的大股援兵来了少数近万全是骑兵……”

眼见袁三忠狼狈不堪气喘吁吁,白旺心中怒急本想挥鞭给他一下但终是忍住了,又听闻官兵全是骑兵,脸色变得难堪起来,随即调整兵马以炮灰在前,弓箭手和骑兵再后,又令王义恩和袁三忠各率兵马在东西两翼准备侧攻。

火光越来越近,气氛愈发的压抑,贼军上下突然间陷入了绝对的安静,每个人心头都像压着千斤重的石头喘不过来气,只因官兵的战斗力太强悍了,这两天听说打仗就没占到杀便宜,而且人家才仅仅数百上千骑,此时要下来成千上万,可怎么打呀,一时间贼军军心惶恐不安。

哦吼……突然之间不远处城头上却爆发了欢呼声将紧张不已的贼军愣是吓了一大跳。

狗日的!白旺扭头朝城头望了一眼,啥也看不清但能想到那些官兵得意的嘴脸,忍不住恶狠狠的骂了一句。本想再说句狠话比如收拾完那边再来收拾你,可是不知为何心中竟不安起来,漆黑夜伸手不见五指看不清对方多少兵马,虽然袁三忠有数千之众,可即便就是数千骑兵但那么强的战斗力也他未必也抗的住啊!

这种局面谁收拾谁还不好说呢!眼见大战在即士气却极其低迷,这让白旺极其烦躁,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总掉头就跑把,那下场可就惨咯。

不管如何,总得拼过才知道!有炮灰填坑加上自己的兵马也不是吃素的,这是白旺最后的挣扎了。

然而,就在他等着官兵近前发起冲锋时,却见火光在数里外停止不前,官兵不动了!这是要干啥?

不干啥,就是累了!

沈江虎率部将袁三忠一顿狂殴又追了十余里堪堪逼到铜陵城下,眼见远处火光通天果然入马科所料,贼军果真是要攻城的准备,直接杀过去还是待令这让他马科的部将左慈安一时犹豫不决,刚刚一口气追杀十余里兵疲马乏且不知城下局势如何比如贼军兵力多少又没有设伏,可若待令的话又恐失了战机和削弱士气,毕竟一鼓作气再而衰嘛。

就在犹豫之时,马科的军令传来:对峙观望修整兵马,贼军大败之下不敢进攻,待天亮再议!

沈江虎和左慈安也赞同,便令将士原地待令修整,相隔数里与贼军对峙。

官兵这个举动让白旺一时摸不着头脑,如同马科断言那般敌不动他也不主动进攻,于是召来袁三忠和王义恩简单商议后便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

撤兵!撤离铜陵城下,在城南十里外扼守去往池州的要道,那条路西边紧邻长江东边就是莽莽群山,道路又长又窄最窄处不足百米,陈兵于此有一夫当关之用,官兵想过去必须付出沉重代价!

毕竟此时白旺已经看清局面,攻城是别想了,眼下能否打的过官兵的援兵都是二说,而且对峙太久的话难保吴三桂不突然从城里杀出,两下夹击他就惨了,所以早早撤走,铜陵既然已失,那就退一步守住池州为上!

眼见城外贼军退走,城头上的官兵放声欢呼,东北十里外马科得报后立刻率大军前来,吴三桂开门相迎自是一番兴奋,举城大贺!更是无尽的嘲笑贼军的狼狈,杂咋呼呼而来,低头垂眉而去。

马科,吴三桂加上王体中近八千骑兵入城,众人心中也是自信爆棚,以此兵力无论是守城还是和白旺的大军火拼都有十足底气,短短数日间奔袭数百里血战数场以极小的代价终将铜陵城紧紧握在手中,别提多开心了。

众人一扫近日压抑,即便是深夜亦在县衙里开了席庆功,席间更是酒色尽欢,此时小太监的人不在,去他妈的军规,能乐呵一会就乐呵一会。

王体中这一路表现的可圈可点更重要是忠诚度受到了检验,吴三桂对其不似往日那般冷漠连连举杯共饮,王体中开心之余更是对马科感激不尽,这个悍将自始至终对自己都很亲近,而且也多亏他了同贼军苦苦纠缠,否则白旺早就腾出手攻城,此时结果如何还真难料呢。

吴三桂听了马科最初仅仅八百骑联手东厂三营苦战数场也是忍不住叫了声好:“马总兵风采依旧啊!此战当以马总兵首功,本将愿在小督主跟前为您请功!”

余人附和,马科自是心喜溢于言表。

只是一向好狠斗勇的常宇这次却没身先士卒而是在后边慢悠悠的,实在令人意外啊,吴三桂几人的目光投向屠元身上,作为嫡系应该知晓一二吧。

屠元脸色略显尴尬:“督公大人在后边说是要造船!”

啥玩意,造船?众人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