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觉得简直不可思议,按理说赵家到了高韧最高兴,恨不得开PARTY庆祝,怎么会出手相救,再说高韧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复员出国,那时候只是个连长退伍没难度,为何偏偏要陷进去?

赵军虽然不混那个圈子,但还是有门路打听到了一些消息,舅舅那边的公司准备来国内投资,却突然撤资,得罪了上面的什么人。高家不在国内,但赵家在啊,既然是姻亲那就只能对不起赵家了。

张新叶听的嘴角只抽,这笔糊涂账,怎么算的清。陈经理说高韧要出国带人走,就是那时候的事,高家舅舅来国内投资估计也是想给外甥铺路,外甥抽疯要闪人,自然投资也泡了汤,真不明白那舅舅到底得多有钱啊,还得罪了上面的人。

赵军哼哼着,提起沈冰那个女人满脸的不屑,他说那个女人从小就是被当公主般捧着,长的是不错很漂亮,但他那几个哥们泡便全城众多美女,没一个愿意和沈冰走得近一点。

那女人就瞧不起所有男人。这样的女人就算再漂亮,也没人喜欢。

当初高韧和沈冰结婚前谈过一次话,赵军作为警校优秀学员自然在得到消息后悄悄尾随,他听到了两个即将成为未婚夫妇的全部对话,他只用一句话形容,谈合同做买卖,谁也不耽误谁。

那女人一开始似乎很骄傲,甚至于十分瞧不起高韧,说话尖酸刻薄的令赵军都想抽对方,可高韧根本不在乎,甚至跟那女人说,若不是因为那些原因他连这顿饭都不想来,他爱的是个男人,就算沈冰长得再漂亮也比不过一个男的。

沈冰当时就发火了,扭头就走,两个人不欢而散。

赵军明白高韧是铁了心不愿意结婚,但却无能为力。高韧对赵军说过一句话,‘作为一个男人最失败的不是他无法拥有权力,拥有一切却保护不了自己的人,那才是悲哀’。

赵军放下了筷子认真的说:“我那时候还不能理解这句话,后来才知道。”

张新叶倒了杯酒,“以前的事别提了……”

“别提?张新叶你害怕我提了以前你就没办法继续装缩头乌龟了是吧,你怕我哥给你带来变数,你希望这么混下去?”赵军气不过,怒其不争。

“你不想听,我偏要说,当年你要是告诉我哥你有了麻团,我哥能结婚?他就是拼了命也要带你出国的,什么赵家前途都不在他眼里,可你呢,一心一意就打你的小算盘,你想留在军队出人头地,想考军校,知道我哥当时和我说什么?只要你回头跟他说一句,只要跟着他就好,只要这一句他就带你走,可你呢!你二话不说一个人跑了!”

“难道还是我对不起他?”张新叶恼了,酒劲上来满脸通红,粗着喉咙:“是我对不起他?尼玛,你那个哥哥,他屁都不跟我放一个,让我猜?你当我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信过我吗?他要真信,他能不和我说他的打算,什么出国,什么在一起。”

赵军张着嘴,“我CAO,我哥没和你说过?他连材料申请都做好了,竟然没和你说?”

张新叶控制不住面部表情怪异地笑着,“你觉得你哥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妈就是个控制狂,他决定好了路,我就必须去走,他要在部队苦熬,我就要老老实实陪着,他觉得不行了,就一脚踢我出去,我他妈算啥?就你哥找那个什么冰,尼玛绝配啊!绝配!”

张新叶缓了口气,渐渐平伏了心情:“赵军,往事咱不提了,我不怕提这些,只是觉得没意思。这次的事,你们赵家高家管不管都没事,本就和你们家没多大关系,麻团我是不会放弃的,那是我的儿子,就算你哥是他妈悲情狗血剧的男主角,在我眼里他是个傻逼。明白么?傻逼!咱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赵军气得操起酒瓶子恨不能砸过去:“你就这么看他,他……”

张新叶哼着,夺过酒瓶子:“他是疼你的哥,他疼你们全家,他妈的他……”

高韧疼赵家高家,那人疼过自己吗?大难临头各自飞,他们是那同林鸟吗?算不上!

赵军是带着一肚子气走得,张新叶喝的晕晕乎乎心里雪亮着,披了件外衣一直送人到村口,他不后悔说了那番话,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如果说一定要在茶园和麻团中间选一个,他不会做第二个选择,钱没了再去赚。

高家哪位舅舅无非就是在试探,看能不能借着对方的手夺走麻团罢了,不出手帮他,却不断的透露消息给他,压制高韧,却派出赵军,那老舅舅真是个不省油的灯。

只是张新叶总觉得能把这事做到如此极致的人,他似乎在哪里见过。脑海里翻过一张张脸,总觉得晕乎乎,每个人都那么熟悉,但脸却那么模糊。

张新叶迷迷糊糊的,中午和赵军喝的有点多,张老爹自家配的药酒,粮食酒度并不高,也不知有什么用,就感觉浑身烧得慌。也不知道听明白没,拿着明信片扇着风,摇摇晃晃地回了家,想着那赵军喝得比他多,指不定怎么着呢!张新叶嘿嘿坏笑着躺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恍惚间他觉得有团热乎乎地东西趴在他身上。

“高韧……你个……大傻逼……”张新叶没睡醒,搂着那团热源,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