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章(1/2)

余晚没有直接上楼。

从香港回来,不停忙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一整天都没有吃过东西。在飞机上是没心情,后来便忙忘了。手边是那个小提琴手送的小吃,余晚拆开,吃了一块。

是甜的。甜而不腻,还很酥脆。

好像已经饿过了,吞咽都不得不放缓,不然胃里承受不了这种突如其来的痛楚。

余晚吃了小半口,放在旁边,还是想抽烟。

这个时间点已经没什么人了,她独自坐在楼下花坛旁。夏夜没有风,烟雾直直从她的指缝溜着往上,忽而又消散了。

有不熟识的邻居加班回来,经过余晚,满脸疲惫的和她打了个招呼。

余晚仿佛看到了自己。她笑了笑,不知想到什么,从行李箱里取出一个长方形盒子。

那盒子包装精美,上面的奢侈品牌子更是明显。这是余晚挑的领带,却和这地方万般不配。

拿在手里,她看向旁边的垃圾桶。

夜色静谧,余晚低头吸了一口烟。

低垂的视野中,有人走过来,是一双男式皮鞋,还有熨得笔挺的西裤,男人的腿很长。

余晚抬头。

季迦叶双手插在兜里,下颌微扬,还是面无表情。

他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冷漠且疏离的模样,让人难以接近,也难以琢磨看透。

就像他出现的那么突然,而他所有的一切,都令人困惑。

视线往下,拂过余晚,又拂过余晚手里的领带盒,季迦叶无比自然的说:“给我买的?”

余晚哑然:“……”

她就没见过这么自信、这么不要脸的人!

垂下眼,避开他的目光,余晚说:“不是。”

“那是给谁?”他问。

余晚回他:“反正不是给你。”

“那就是给我的了。”季迦叶这话接的无比顺畅,也不知他怎么会这么笃定,就像天生会看破人的心思。

余晚微恼。余光拂过仅吃了小半口的饼,她示意说:“有人送了我盒点心,我本来打算回礼的。”

季迦叶半眯起眼,打量余晚身旁的点心盒子。

红色的包装,上面用繁体写着“老婆饼”,出品日期还是昨天。

就是在香港本地买的。

如果余晚没有撒谎,看来她在香港肯定发生了什么……

定定看了看,季迦叶移开视线,望向余晚。

“谁送你的?”他淡淡的问。

余晚说:“一个男人。”

季迦叶仍然面无表情,从西裤裤兜里抽出手,抬起余晚下巴。四目相对,他说:“别人只送你这么一盒点心,你就要还他一条名贵领带?余晚,你是不是蠢?”——他总是这样嫌弃她,极尽刻薄,又戳破她的小心思。

余晚不看他,只是说:“他夸我眼光好。”

季迦叶面色登时沉下来,薄唇抿着,不说话。

指腹凉凉的摩挲着余晚,许久,他说:“出去一趟,倒是学会勾人了。”

听不出情绪的语调,很平。

直视他的眼,余晚平静的问季迦叶:“你这是在吃醋么?”

这是余晚第一次这么问他。

她反击并且试探季迦叶,试图探进他那深不可测的心底。那是没有被人窥探过的地方。封闭着的,很黑,一团阴暗。

三十多年,也没有人敢窥探。

因为,这个男人只需要遵从。

有什么在轻轻拨动二人之间固有的那种平衡,季迦叶俯视着余晚。

肃穆,沉默。

他的眸子依然很黑,薄薄的唇依旧抿成一条线,带着些许由内而外的冷厉。

这人气场终究太过强悍,又冷又硬。

在这场博弈里,余晚再度败了。她别开脸,却又被季迦叶掐回来。不疾不徐的,他说:“又该罚你了。”

上一次他这么说时,直接让余晚自己做那些羞耻的事,这一次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这人一旦不高兴了,逆了他的鳞,就会想方设法折磨人。余晚头皮顿时发麻,没来得及反应呢,面前的人就将她单手抱了起来!

余晚忍不住压低声惊呼:“你放开我!”又着急:“我的东西!”

季迦叶只推她的行李,至于别的……他面无表情的漠然宣布:“通通扔了。”

那盒老婆饼就这么被季迦叶丢在花坛边。

成群结队的蚂蚁爬过来,抬起小小的碎屑,一点点往回搬。

今天是他司机开的车。

余晚被季迦叶丢进车里,司机将余晚行李放到后备箱,后座,余晚向季迦叶抗议:“我要回家。”

季迦叶冷着脸,并不理会她。

他这个人强势又专.制,薄唇紧抿的时候,更显阴鸷。

“先生去哪儿?”司机在前面问。

季迦叶说了一个地方。并不是他的别墅,而是城中心的公寓。余晚知道那地方,离这儿近,地段贵,但很私密。

将他们送到那儿,司机并没有和他们一起上楼。

余晚被季迦叶径直带进电梯。这人摁下顶楼。电梯门迅速阖上,余晚还是要打他,季迦叶一言不发,紧揽过她的肩,死死将余晚压到胸口。

“你是不是就喜欢这样?”他压低着声问。

“嗯?”又故意问一遍,呢喃而低沉。

季迦叶肩背平直,身材挺拔。余晚被他这样揽着,紧靠着他,抵着他坚实的身体,鼻尖便全是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很淡,却足够叫人意乱情迷。

通通是他会诱惑人的该死的荷尔蒙,诱得人飞蛾扑火,诱得人……犯傻,他就是魔鬼。

余晚别开脸,不过一个晃神,她又被季迦叶稍稍一用力,就往上托了起来。这儿电梯入户,门打开,就是宽敞的客厅。没有开灯,一切很暗。

余晚什么都看不清,她只是被这个男人托着,客厅的一切事物都在倒退,直到后背一凉——

季迦叶将余晚直直抵在大面的落地窗上!

余晚慌得扭头——

这楼很高,入目是这座城市繁华的天际线,在暗沉沉的夜幕中,依旧绵延而恢弘,没有人看见他们,而她却能够俯瞰众生。

余晚转过头来,她的面前,是那个说要罚她的男人。

余晚穿了高跟鞋,这会儿就踢他。季迦叶将她狠狠往后一抵,让她分得更开。余晚穿窄窄的职业裙,这样生生被分开……余晚抬手就要打他,季迦叶单手就制服住她。

余晚彻彻底底被他抵在玻璃窗上,手被他钳制在身后,动弹不得。

四目相对,季迦叶慢条斯理松了松领带,又扯下来。

他一掌扣住余晚的双手,领带绕到余晚手腕那儿,一言不发的在两手手腕上缠了几圈,又打了个结!

余晚:“!!!”

季迦叶淡淡的说:“你不是喜欢这样么?这么暴力!”

“滚!”余晚骂他。

“不喜欢啊?”手背凉凉的刮过余晚的脸颊,他说,“可是我喜欢。”

这个男人,这一刻,阴鸷到可怕!

这人的阴暗彻彻底底展露在余晚面前,没有丁点保留,他就是想这么弄她。

余晚死死盯着他,季迦叶也不再说话,他的手绕到背后,余晚今天穿得是一字肩拉链裙,他捏着拉链往下,便将她的衣服半褪下来。

余晚的背直接抵着落地窗,生凉!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男人将她又往上托了一托,俯身吻她。

也不吻她的唇,而是沿着余晚漂亮的延绵曲线往下,到了尖尖的雪山顶便轻轻含住。他的手不缓不慢轻轻揉着,似乎要将这片冰川漾开水来。

后背很凉,前面却是温热……余晚难受的往前动了动,却更像是在往他的口里送。

季迦叶轻轻笑了。